cp：浦原喜助X黑崎一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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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如山，请勿较真

*完结倒数

Chapter（6）

 

“崩玉……吗？”蓝染的唇角轻轻一勾，意味深长地看着浦原，“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认为崩玉还存在？我说过，崩玉早就和我融合了。你口中的半块崩玉根本子虚乌有。”

“那时候，黑崎先生用‘最后的月牙天冲’击中了你，而你之所以能够被封印，是因为崩玉碎了。”浦原喜助面色未变，继续解释，“蓝染先生你并非经由血脉，而是以死神之身与崩玉融合。所以崩玉只有属于死神、虚以及普通魂魄的部分被你彻底吸收，而余下的部分——”

蓝染缓缓敛起了笑意。

“属于灵王碎片的那部分，却保留了下来。灵王碎片若未曾经由血脉天然地融合，绝不可能臣服于任何人。”浦原抬起眼，“包括你在内。”

“有趣。从封印我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你有无数次机会拿回这半块崩玉，但一直到灭却师溃败，都没有任何动作。”蓝染看着浦原的神色，左眼微眯，“对于擅长做几手准备的你来说，放任崩玉留在我的体内，并不是明智之举。而你之所以这样做，是笃定即使崩玉在我这里，即使我不断进化，也有极限。就算超出了你的预期，你也有必胜的把握，或者说应对的手段。”

“……”

“你以为只要黑崎一护还在，我就不会有机会？”

不等浦原喜助回答，蓝染又自顾自地继续说：“友哈巴赫已死，一切尘埃落定，在这个时候，你却突然想要拿回它。比起之前，这件事显然更加异常。不是么？”蓝染抬起眼，目光微冷，“新的‘灵王’，怎么了吗？”

“……”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蓝染目光一沉，“不是‘灵王’，而是黑崎一护出了什么事，抑或……是他们两者。”

浦原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要骗你，还真是不容易呢。”

蓝染闻言，眯起了眼：“……该不会是我猜测的那种状况吧。”

“正是那样。”

蓝染盯着浦原，面色仿佛未变，眼中夹杂的冷意却更深。

“那对他来说，还真是可悲的人生呢。被注视着长大，被推动着成长。以为靠着自己的努力渐渐变强，终究只是错觉罢了。即便站在了顶端，也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沦为他人掌中的棋子。到最后不得不牺牲所有，成为世界的基石。所谓守护，不过就是这样的东西而已。”

他的脑中浮现出最后与那个少年相交的画面。

果然，和尸魂界繁冗的历史相比，一介人类，还是太过天真。

蓝染目光中的冷意化为了一丝嘲讽：“守护改变不了任何事。对于百万年不变的腐朽来说，更是如此。”

“或许吧。”浦原垂下眼帘，并不急于争辩，“不过，被他这份执着所改变的，实在太多了。其中也包括蓝染先生口中所说的‘百万年不变的腐朽’。我不认为他的命运会停留在此。无论要用多长时间，无论要用多少方法，我都会让他离开那个牢笼。”

“我很好奇，你会为了黑崎一护专门来要崩玉，是身为研究者的不甘在作怪，还是单纯觉得欠了他人情？”蓝染抬起眼，目光森然，“抑或是想要改变世界的本质。”

“或多或少都有。”浦原顿了顿，目光一黯，“当然，还有别的原因。”

蓝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我可以给你，但有一个条件。”

“除了让四十六室赦免你的刑罚，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

 

拿回剩下的半块崩玉，停滞许久的研究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一切都很顺利。

两个月后，浦原喜助再次进入了灵王宫。

这一次，他带来了多年的研究成果以及成品——他一直以来寻求的那个答案。

千手丸看着他带着的箱子里装着的那个方形物体，似乎明白了什么，面上露出了然的浅笑。

王悦则围着箱子看了又看，一脸懵逼：“这是啥？”

“妾身如果猜得不错，这就是新任的‘灵王’吧。中间镶嵌的那颗圆珠，是新的崩玉么？”千手丸微微抬起眼，“果然是你会做出来的东西呢，浦原喜助。”

“与其说是灵王，倒不如说是一个带着崩玉的能量块。故意做成这种非人体的形状，也是想要彻底摆脱‘灵王’这个名字吧。毕竟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灵王’呢？”桐生笑得有些欣慰，“难怪这次你看上去精神多了。上几次来的时候，你那个无精打采的模样，我还以为才这么短时间，你就撑不住了。”

“话说回来，这东西到底能干啥？”麒麟寺迷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飞机头。

“笨蛋，刚刚不是说了吗，这是灵王的替代品。给我好好地听他说话啊。”和尚敲了敲麒麟寺的脑袋。

浦原心情很好地看着他们，在一旁摇着扇子，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确实如此。”

“话说回来，纲弥代家当真是个宝库。”千手丸慢吞吞地走到浦原身边站定，“这边刚干掉了纲弥代时滩，那头京乐春水就上书四十六室抄了纲弥代家。不但抄出了许多绝密的影像资料，连没来得及用掉的灵王碎片都堆满了仓库。加上那个女完现术者身上的灵王锁结和那个孩子身上未能完全融合的灵王碎片，藉由你重做的崩玉，这才有了现在看到的这个东西吧。”

浦原收起扇子，敛了敛笑意：“纲弥代家毕竟是掌管着大灵书回廊和影像厅的四大贵族之一呢。有这些收获，也不意外。”

王悦扶了扶眼镜：“话说，那两人还活着吗？”

“除了不能再用完现术和力量溃散之外，没什么大事。”千手丸微笑道，“谁让妾身对他们的力量来源那么感兴趣呢，杀了岂不可惜？倒是你，都不问时滩为什么要重造灵王，就直接斩杀了么？”

“问不问都要杀。身为四大贵族，先是残杀了族人，再来又对灵王不利。那些狗屁逻辑，我可没兴趣听。”

“哦呀，不是他偷走了你的斩魄刀的缘故么？”和尚笑着捏了捏胡子。

“这也是其中之一啦。”

“话说回来，我以为纲弥代家是最不可能发生变故的贵族呢。”和尚沉思道，“真是想不到。”

“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搜集的灵王碎片，最终却以这样的形式回归了。”桐生叹息道，“该说这是灵王的意志呢，还是循环到头，物归原主？”

“也是，也不是。”和尚回答，“灵王的意志贯穿着整个尸魂界的历史。能以这样的形式回归，也是意料之中呢。”

“能够颠覆‘灵王’这个难题的人整个尸魂界就只有你，浦原喜助。但意外的是，这一回你竟真的是为了解救灵王，而不是又拿灵王当幌子呢。”千手丸微笑着看向浦原。

浦原打着哈哈，开始转移话题：“论功劳的话，哪里比得上零番队的诸位和总队长呢。如果没有你们，整件事也没有这么容易做到。”

“听京乐说，你还去无间见了蓝染惣右介？”和尚睁大眼睛，“真是勇气可嘉。作为崩玉的制造者，即使没有那半块崩玉，你也可以重新再造吧？”

“确实如此。”浦原微微低下头，“我只是不想再无谓地浪费时间罢了。”

桐生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微微笑道：“大战时小一护来过我的卧豚殿。看他举手投足之间一副警惕的神情，我还笑他被你教得太过多疑呢。麒麟寺也说过，他当初提到‘你难道不是浦原喜助的弟子吗’，那孩子跳起来反驳的样子，也很有趣呢。明明做了很多，却没能得到当事人的认可。说到底，你还真是不适合做师父。”

浦原听完，自嘲地笑了笑，眉间却有一丝隐隐的寂寞：“或许吧。”

“这也不能怪小一吧？”王悦抗议地叫道，“换谁遇上浦原这种怪人，没被那恶劣的捉弄折腾到神经衰弱，都是奇迹。”

“论恶劣的捉弄，你好像没有资格说别人。”千手丸微笑，“在凤凰殿拍的那些照片，妾身可都看到了哦。”

“……”王悦乖乖闭上了嘴。

“好了，好了。”和尚拍了拍手，转向浦原，“总之，待会儿解除灵王的晶体封印之后，一切就交给你了。”

浦原点点头：“好。”

 

晶体中沉睡了数日的黑崎一护缓缓睁开眼，正好看到浦原喜助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

“哟，好久不见，黑崎先生，睡得还好吗？”浦原朝他挥了挥手，“今天就是说好的日子。接下来的话，可要听仔细了。”浦原收起笑意，“和尚待会儿会解除封印。但是鉴于封印的时间过久，身体或许会感觉不自然。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不必紧张。但切记，不可使用任何灵力。”

浦原让开身体，指了指大殿中心放着的那个方形物，继续说：“接下来，将你体内的灵王之力一丝不剩地尽数注入到那个能量块里。待那个能量块内的崩玉起效，整个达到了灵王级别的强度，就可以了。这是最重要的一步。”

黑崎一护垂了垂眼帘，闭上了眼睛。半晌，重新看向了浦原喜助。

“准备好了么？”浦原声线一沉，“开始了哦！”

和尚双手合十：“噢！”

随着和尚操纵着封印术，包裹着黑崎一护身体的晶体渐渐消失，紧接着一股骇人的磅礴灵力从一护体内溢出，然后开始有节制地慢慢收缩。

大殿内的零番队五人和浦原喜助同时感觉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从背后升起，同时身体爬满了冷汗。

这是从被完全封印以来，尸魂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解除灵王的全部封印。从前浦原喜助说出“拥有自主意识的灵王不可以存在”时，虽然也清楚那是什么样的状况，但亲身体验又是另一回事。

如若那个人不是黑崎一护，而是别的任何人，此刻都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而如若黑崎一护被控制，抑或因为封印而记恨零番队，想要毁灭他们和整个灵王宫，此刻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即使是浦原喜助，也不行。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

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无论是在背后静静地看着他前往尸魂界，还是虚圈，抑或是灵王宫，除了相信，他什么也不能做。相信他能克服内心的弱点，全力战胜敌人，同时保护好自己，达成所愿，然后顽强地活下去。

唯一一次想要去往他的身边，却在半途浑身是血地倒下。

心脏猛地紧缩，浦原抬起头，大声朝黑崎一护喊：“黑崎先生！”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一护总算强行收起了不受控制四散而出的灵王之力。

“抱歉啊，这东西收拾起来还……真是麻烦。”他哑着嗓子向着浦原喜助道歉。

浦原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秒，面前的一护的身影就凭空消失了。浦原双瞳骤然缩紧，猛地转过头去，那个身影已然出现在大殿中央的方形物前。

连以敏捷著称的麒麟寺天示郎也丝毫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太快了。

和尚光秃秃的额头浸满了汗水。

“把灵王之力注入进去就可以了么？”

一护回头看了看一脸惊异的浦原，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脚下。

他整个人正飘在空中，与当时浦原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啊，这个……”一护烦恼地挠了挠头，这才发现自己从前毛茸茸的短发已经长到了腰际，只得尴尬地伸手把头发拨到了身后，“在空中飘了好些年，双腿已经退化到站着都有些吃力，所以……抱歉，吓到你了吗？”

浦原摇摇头，目光瞬间黯了下去。

“那就好。”

一护伸出手，弯下腰去握住能量块的一端，同时闭上了眼睛。

磅礴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自他身体之中流入能量块，随着灵力的汇入，周围的风愈来愈烈，一护飘在空中的身体也渐渐不稳。他伸出另一只手想抓住点什么，这才发现浦原就在身边，顿时松了一口气，微笑着握住了他伸向自己的手。

能量块中的灵力越来越强，和尚重新做好了封印的准备，双手合十。

到崩玉起效，能量块被磅礴的灵力填满时，和尚操纵着封印术将之紧紧地封闭了起来。

三界毫无异状，交接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圆满完成了这一切的一护见状，一直绷紧的神经一松，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正好被站在一旁的浦原抱了个满怀。他顿时面红耳赤，有些不好意思地埋起了头。身体内部的力量被抽走，双腿难以站立，不得不以这样的姿态倚靠他人，这些都让他一时难以适应。虽然如此，但想到对方是浦原，他握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渐渐松开。

浦原看着他的模样，笑呵呵地来了个公主抱，顺手接过了千手丸递过来的一件大氅，披在青年身上，将他从头到尾裹了个严严实实。

“接下来要去哪里？”一护缩在大氅里，畏畏缩缩地看着浦原近在迟尺的脸，“回现世么？”

“暂时要在空鹤小姐家先观察一阵子。”浦原微笑着给他解释，“因为还不清楚如今的状况会不会对尸魂界和现世产生影响，所以保险起见，只能如此。抱歉。”

“产生影响……是指什么？” 一护犹豫地问道。

“比如，黑崎先生剩下的灵力依然高到会对普通魂魄造成损伤，这种情况。”浦原一边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一边向殿外走去，“简单来说，如果你的灵压和蓝染先生差不多，那么就可能影响到现世的魂魄生存。为了评估这些状况，才不得不在空鹤小姐家先观察一下。”看怀中的青年瞬间黯淡了的眼神，浦原又打着哈哈安慰，“不用担心，只是以防万一的举措啦。即使当真如此，也还是有其他的办法。”

“那就……拜托你了。”

 

到达西流魂街的空鹤宅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四下里一片寂静，志波空鹤独自站在万里无云的夜空下，等待着天柱辇从天而降。她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番，确信周围方圆数里之内都没有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轰”的一声巨响，天柱辇稳稳地落在了炮台附近。

再次确认了附近没有任何人，她才上前敲了敲天柱辇的门。

浦原抱着人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动作快。”她低声道。

“没有其他人？”

“我事先支开了岩鹫和银城他们，”空鹤一边将浦原让进屋里，一边警惕地关上了门，领着浦原往里走，“这会儿他们几个应该还在流魂街上瞎逛，不会回来碍事的。话说回来，你也太不小心了。”她指着大氅之下漏出的一缕萱草色长发，蹙起了眉。

浦原也注意到了那缕头发，不过并不在意：“就算被看到，也没关系。”

“纲弥代家倒台之后，大灵书回廊和影像厅都跟着易了主。技术开发局原本就接入了影像厅的数据，如今纲弥代家一倒，影像厅也跟着成了涅茧利的囊中之物。这本来没什么，只是那家伙一刻不停地监视着这附近。就算你做了准备，这种小细节也不一定逃得过他的眼睛。”

灵王交替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技术开发局虽然迟早会察觉到，但在此之前，浦原喜助并不打算让怀中的青年成为瀞灵庭的研究材料。为了掩人耳目，他事先准备了两具人形的义骸，义骸的尺寸是比照着一护做的。其中一具留在了空鹤家，另一具则被他完全包裹着带上了灵王宫，交给了修多罗千手丸，托她保管。而带着一护下来时，浦原用相同的大氅裹着人，看上去与带上去的义骸一模一样。如此一来，便可暂时骗过技术开发局的眼睛。

这缕滑落在外面的头发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志波家即使没落，瀞灵庭也不敢擅自前来招惹，更不敢无凭无据前来要人，尤其是在纲弥代家倒台的当口。

“他还好吗？”空鹤看着他怀中毫无反应的人，忍不住问道。

“这个嘛……”浦原喜助的声线难得低沉，“暂时没事。”

“暂时？！”

“毕竟这种情况以前并没有发生过。”他的目光愈发锐利起来。

一切都太过顺利，太过圆满了。

研究者的经验告诉他，过分完美就是最大的不完美。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将灵王之力注入能量块中时，黑崎一护散发出来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灵压，即使只是一瞬间，也让浦原产生了一丝怀疑。

那股灵压给他的感觉，与从前的并不相同。

他虽然不愿意相信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但摆在面前的事实还是提醒着他，必须做点什么，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向一护伸出了手，一护也确实握住了他的手。而封印就在那一瞬间，潜入了他的体内。

这该死的习惯，还真是改不了呢。

“你的意思是，”空鹤蹙起眉，“事情可能有变？难道是灵王或者友哈巴赫？”

“只是以防万一啦。”

空鹤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为什么一定要将他带回来，在灵王宫不能解决么？”

“正是因为在灵王宫，才无法解决啊。”

“你是说——”

“有些东西，必须离开灵王宫，才可能显现出来。”浦原喜助双手收紧，“或者说，假扮黑崎先生的家伙，只有离开了灵王宫，才会露出真容吧。”

“万一是真的，那尸魂界可就完了。”

浦原摇摇头。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相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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